记得以前讨论的时候,你有讲过,“单独写一个就已经足够优秀,一定要两个都写,什么都要,才是画蛇添足。而我认为这足不过是悼明派强行要给这个作品加上的。”我回复说你的说法很贴近于钱锺书先生所说的“可以白书见鬼,影响附会,在陶潜的诗里看出陶潜本人梦想不到的东西。”
原文引述,譬如南宋有个师法陶潜的陈渊,他在旅行诗里就说:“渊明已黄壤,诗语馀奇趣;我行田野间,举目辄相遇。谁云古人远?正是无来去!”陶潜当然是位大诗人,但是假如陈渊觉得一眼望出去都是六七百年前陶潜所歌咏的情景,那未必证明陶潜的意境包罗得很广阔,而也许只表示自己的心眼给陶潜限制得很褊狭。这种对文艺作品的敏感只造成了对现实事物的盲点,同时也会变为对文艺作品的幻觉,因为它一方面目不转睛,只注视着陶潜,在陶潜诗境以外的东西都领略不到,而另一方面可以白书见鬼,影响附会,在陶潜的诗里看出陶潜本人梦想不到的东西。这在文艺鉴赏里并不是稀罕的症候。
版上有这么多的煞有介事的悼明的解读,这证明了什么?在我看来,这不就是“白书见鬼,影响附会,在曹雪芹的书里看出曹雪芹本人梦想不到的东西”,多么现成的例子啊。我是不会对骂的,我会想笑,我会说钱先生真了不起,五十年代的书现在也不过时。
我真心地建议那些热衷于悼明,热衷于文化复兴的读者,能不能先停一停,静下心来,去读读钱先生的《宋诗选注》这类的作品,看看人家是怎样文化复兴的。
【 在 dreamingwing 的大作中提到: 】
: 信息太多的结果就是很自然的去接触最轻松,最能调动自己激情的信息。
: 要自我控制住这样的冲动太难了。
: 感觉想要控制在版上不与对面派别对骂也挺难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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