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劫争渡

第一章 坊市
“听说了吗？西边魔气又喷发了，只怕过不了多久魔潮又要卷土重来，上宗已经要削减开支、储备钱粮、准备再战，中土怕是又要糟大劫喽。”白石林坊市中一摆摊卖符纸的老汉跟旁边摊上的少妇闲聊。
“这可不敢瞎说，被巡查抓到了是要坐牢的。”卖灵果蜜饯的大姐一边磕云豆一边不屑的道，她家汉子跟着净月宗内门弟子帮闲跑腿，那可是大人物，消息灵通的很。
“可没瞎说，那魔气都扑到百丈关巡防兵丁脸上了，我有本家正在关上当差，亲眼看见的，传了信给族里。”张老汉一张老脸一本正经，眼神却在瞟那少妇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身。
白小茹仿佛没察觉到，“真来了又能怎样？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我们小民能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大妹子，咱们在这做这小买卖也就混口饭吃，现在世道要变了，早寻出路要紧。”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本家永州至和堂要编练子弟、重修护山大阵，灵石花的跟泼水一样，有钱赚又有本家照应，我打算回老家碰碰运气。”
白小茹听到至和堂的堂号心动了一下，又莫名一阵慌乱。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白姐，来一斤金瓜干。”
白小茹忙站起来，“呦，是孙小弟啊，今天是你当值？有几日没来了。”
只见来客面色略黑、年岁不大、笑起来很贴，“全坊市就属白姐这的干果蜜饯好吃。”
“全坊市也就属你嘴甜，别的巡查都跟要吃人似的，今天姐姐不收你钱，请你吃。”
“那怎么能行？被马队知道了我还干不干了？”
“呸，那个老骚货，他占便宜还少啊？巡查队哪个干净？也就欺负你新来的。姐跟你打听个事，听说魔潮又起来了，净月宗上下都要消减开支，姐的生意还怎么做？”
“我哪知道这种事啊，不过这阵子来坊市的弟子是比以前少了。”
孙望潮没有多聊，拿了东西径直回了自己的寓所。
他是净月宗的外门弟子，入门已经九年，金火双灵根，最利攻伐，刚入门时也曾风光一时，可当下修为只有练气七层，同期弟子里拔尖的已经练气圆满、准备筑基，而他却逐渐掉队、泯然众人了。
“娘，我回来了。”
孙望潮打开院门，进到正屋，一中年妇人正倚在床头，侧着身在灶台做饭。
“回来就好，今日当值没遇到麻烦吧？”
“没有，太太平平的，您就放心吧。我买了金瓜干，您在家饿了就吃。”
“我不饿，饭马上就好。”
饭是凡人最寻常的饭，大豆谷子碾碎加水熬煮的粥，盐渍的野菜调味，孙望潮是修行人，额外加了两块黄精干。
妇人吃的慢，一边吃一边唠叨：“月俸减了三成，下月初五你马叔家老三娶亲，他是你爹以前的老兄弟，现在又是你上司，礼数可不能少，我年轻的时候有个钗，还是你爹送的，现在老了，戴不了那个俏，本想给你娶亲时留着，你先拿去典当了应个急，日后活泛了再赎回来。”
孙望潮三口并做两口吃完，“娘，您就别操那个心了，先把身体养好，这个事我有安排。”
“你能安排什么？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家里的钱都拿去给我买药了，还能剩下几个？听话，等你长大了、成亲了，娘就不管了，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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