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其实,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叫初恋,毕竟没有像真正的情侣那样拥抱接吻过 —— 或许只能说一种初恋情结吧。
故事起源于小学二三年级。我和她学习好,担任正副班长。断断续续同桌两年。我俩都属于相貌看起来比较舒服的,我是正太类型的,正气,又比较腼腆;她是班花级的,大眼睛,很可爱。不过她人畜无害的外表下,其实挺叛逆,喜欢尝试一些出格的事。
说几个到现在仍有印象的事:
1)第一次关注到她,是一起排队交作业。她和闺蜜讨论同学身上的味道。她凑近我脸很近闻了闻,说我身上有股“馒头的味道”(汗!)。
2)同桌后,我们就慢慢熟悉了,每天聊不完的话题。对彼此都有好感。她会主动拉我手,特别是赶巧一起留下来值日,会拉手出教学楼。那时我胆子比较小,印象中我没有主动拉过她。
3)每天放学后,她还会给我打电话再问我作业是什么,东扯西扯。现在我还记得她家的电话号码。毕竟是第一个用心记忆的号码(包括她现在的手机号)。
4)第一次表白是她主动给我。记得有天晚上放学,我们两个一起并排下楼,说说笑笑。快到一楼时,她嘴里嘟囔了一个什么,然后憋着笑突然加速走了。叫她也不停。第二天我问她说了什么,她说你真没听到?然后脸成了红苹果(她以为我逗她)。后来她又说了一遍,我当时也刷的红了脸;之后,她就经常调皮地问我,那你稀罕我不?但是我好像没有明确回复过她。
5)记得那时候,老师会要求写日记上交。她有两本,一本交给老师,一本自己记录。那本自己记录的告诉我不让我看(她很信任我,有时就放到桌面上)。后来,有次有个坏同学起哄,趁她不在,念了日记的一页——她竟然记录了每天和我一起做的事!她知道后羞红了脸,把念的那页撕了,然后买了一个那种密码本。
6)她有一些小心思,例如,交作业特意把本子和我的放在一起,这样拿作业时就能一起拿回来;后来,换了座位,她也给我拿。上课经常看我。喜欢一个人会不自觉模仿他的动作,我发现她经常和我一样,把腿弯弯曲曲地放在桌角。她是挺要强的,老师批评她会哭。有次数学老师把她说哭了,我当时记得我生气的握着桌角,想找老师理论——但我最终没这么做。
7)有时写情书,传我一些小纸条。我记得她的字体挺扁,类似蜘蛛状。有一封我一直保留在一个小熊猫盒子里,可惜随着搬家,都TM找不到了。
8)她家离我爸单位很近,但是我不知道具体门牌。记得有一个寒假,我突发奇想想去找找看,就去那个胡同转悠,刚巧看到一家门口有她自己写的粉笔字。我就进去叫她,她就真出来了。而且正好她家没大人在。她带我去她卧室,并排坐着,听她弹钢琴。现在回忆,那时候两小无猜,真的太好了。
虽然我现在没办法准确的回忆当时的感觉,但是,记得每次看到她都会心砰砰跳,很木讷。而她会笑着问我,怎么啦?傻啦?
不过,高年级后,关系开始有些疏远。一个原因是周围同学们老起哄,她不喜欢被讨论;另一个,好像是确实是观念有点了变化。
初中没在一个班。开始变得更生疏了,也不说话了(初中的环境很混乱)。不过,在路上我见了她还会心跳加速。而她见了我,却不说话,低头走过去。
而且我听到流言说她谈恋爱了,是她班里一个高高的、成绩比较差的男生。而且,据说他们竟然会在班里亲亲抱抱!我对比不理解,感觉那个男生不是她的理想对象。我虽然非常伤心,但也没办法告诉她。
高中就彻底不在一个地方了,由于忙于学业,彻底断了联系。
大学也不在。但是我通过一些朋友,打听到她的近况:她在一个211大学,和班长谈恋爱,但是毕业就散了。我也知道了她的QQ。但是加她好友和发邮件,从来不回。
本来以为就这样了,直到有一天。那天,我在车站候车,突然就看到微信上她的好友申请。真的感觉像做梦一样。脑海中想起一个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我马上加上她,开始海聊,她说是邮件看到的。微信上我给了她照片,她说看上去“好像突然变老了,哈哈”;但是她没给我发过照片。现在回忆起来,她是没透露她当时的感情状态的。我问过她是否有男朋友,她没有正面回复,都是:这么忙哪有时间谈恋爱。
从加上她之后的两个月,应该是我那段时间特别开心的日子!天天都在想她,睡不着,想象她变得怎么样了。
后来终于她约一起吃个饭 —— 那也是我无比看重的日子!!!
吃饭那天,尽管十年没见,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大冬天,一个高挑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黑衣服(她从小喜欢黑色),在桥下人来人 来往处,等我。心里莫名有些感动。
我赶紧过去,叫了她,算是十几年后的第一次对话!(但是我不知道为啥,当时刻意用普通话叫她,而不是家乡话,是自卑还是什么?想表现我已经融入城市?)
她抬头的瞬间,还是有点失落。看得出她也很开心,不过样子已经和记忆中不一样了 —— 还是娃娃脸,就是有点沧桑。
而且,我清楚的记得,没体会到那种心跳的感觉。后来,想起那句歌词:“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
一边吃饭一边交流,我才发现,其实,我对她真的是知之甚少的。在我的观念里,还是把她当成小学时那个可爱、天真,调皮的小女孩;而实际上,她早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喜好。
不过她还是和多年前一样神秘、特立独行。短暂的交流后,我想我是彻底喜欢上了她。
本以为缘分会继续发展下去,但是,却到此为止了。
那时我其实还没毕业,太年轻了。许久不见,对她也太在乎。每天脑子想的都是她,给她发早安,等她的消息。
而她在准备考公,压力比较大,回复比较慢。而我这种行为,最终把她彻底惹烦了(我其实觉得都很烦)。她先把我拉黑了,又加回来,问我能不能别天天烦她,她真的不想拉黑我。。。
我嘴上答应,但是真的忍不住,终于在一次早安后,被彻底拉黑了。从此断了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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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真的对不起她。但是,当初那个无知的少年,终于遇到朝思暮想的人,又能把握住吗?
一晃,这又是十年。我已由当初的青涩小伙变成了身不由己的“老中”,而她,或许也早已结婚生子。
我其实有她的手机号,但再也不敢联系,也不想给她添麻烦。其实,我后来也想通了,当时,她远比我成熟,而我又未经世事,身份根本不对等。我们就算真在一起,也未必长久。
现在,都看开了。我们都已成长,有了自己的生活。那个曾经喜欢的人,就一直留在记忆最深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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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完这些心路历程,我忽然想起早年似乎在微博上关注过她。于是,我登上了那个几乎已落灰的账号,想看看她的近况。
不出所料,她的主页动态早已停留在了七八年前。正当我准备关掉时,在旁边的“推荐关注”——我竟然看到了一个有她近期合影的动态。那一刻,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得不说,她一直是个美女,甚至是我认识的女孩里最出挑的一个。照片里的她,和记忆中的样子又有了些许不同:还是那张娃娃脸,大眼睛,但似乎更年轻、更漂亮了。有点像高圆圆和赵薇的结合体,却没有她们的英气,反而多了一份岁月沉淀后的成熟。和刚上大学的小姑娘站在一起,也丝毫看不出年龄。
坦白说,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仍然挺心动。
但是,这份心动也只是一刹那的涟漪。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我们已不可能再次联系。只能遥远地,祝福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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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其实,再次看到她的近况后,还是想是否有机会再联系,告诉她我的近况,等等。
后来,我认真的思考了很久。。不管是愧疚也好,道歉也好,本质上,这还是一种“得到”、“占有”的心态,想要和她有某种程度的接触。。
但是今天,我换了一个角度思考了问题才彻底想通。
其实,我最应该的是感谢她!!!
她其实是我的天使。
第一次她的出现,是教会我“心动的感觉”和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 ——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在很小的年纪有这样的体验。但是,我不该把这个当成一种“执念”,也不该用她的标准参考别人。
第二次她的出现,是为了教会我成长 —— 尽管我处理砸了。。但是我也不怪那个年轻的我。我已经做的挺好的。毕竟,那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孩啊!!
这样想,就释然了。。
我无需对她有愧疚感,也不必了却愧疚。她完成了她的任务,也就离开了。她是我的天使,也可能是别人的。
从这个角度想问题。就真的看开了。
她是我应该感谢的人。我不可能对感谢的人,发一些近况骚扰吧。
就这样,再一次感谢她,也非常尊重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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