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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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叫初恋。毕竟没有深深的拥抱接吻过 —— 或许只能叫一种初恋情结吧。
故事起源于小学一二年级。我和她学习好,担任正副班长,断断续续同桌四五年。我们相貌都属于看上去比较舒服的。我是正太类型的,正气,但比较腼腆;她是班花级的,大眼睛,古灵精怪。不过她其实挺叛逆,愿意尝试一些出格的事。
说几个到现在仍有印象的趣事:
1)第一次关注到她,是排队交作业。她和闺蜜讨论同学身上的味道。她凑近我的脸和脖子闻了闻,说我身上有股“馒头的味道”(汗!)。
2)同桌后,就慢慢熟悉了,每天聊不完的话题。她其实挺早熟,记得有篇课文是马踏飞燕,有个公园的配图,她指着长凳上的两个人笑嘻嘻的说,看这俩人谈恋爱呢?
渐渐的,因为都比较上进,彼此之间开始产生好感。低年级时,其实同学也起哄,但是她胆子挺大,没人时,会主动拉我手,红着脸散散步。但是,我比较害羞,不太敢主动拉她。
3)那时刚装固定电话。每天放学后,她还会给我打电话再问我作业是什么,再聊半天别的。现在我还记得她家的电话号码。毕竟是第一个用心记忆的号码。
4)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情景。那天晚上放学,我们两个一起并排下楼,说说笑笑。快到一楼时,她嘴里说了个啥,然后红着脸快步走了。我挺纳闷,只看到她的背影,叫她也不停。
第二天我问她说了什么,她说你真没听到?然后脸成了红苹果(她以为我逗她)。后来她又说了一遍,我当时也刷的红了脸;之后,她就经常调皮地问我,那你稀罕我不?我都会脸红心跳。她打电话有时也问。当时家长在旁边,我就只能嗯嗯,防止被听到。挺有意思。
5)记得那时候,老师会要求写日记。她有一本单独记录的日记,告诉我不让我看(她很信任我,有时就放到桌面上)。后来,有次有个坏同学起哄,趁她不在,念了日记的一页——她竟然记录了每天和我一起做过什么!她知道后羞红了脸,把念的那页撕了,然后买了一个那种密码本。
6)她有一些小心思,例如,交作业特意把本子和我的放在一起,这样拿作业时就能一起拿回来;后来,换了座位,她也给我拿。上课经常看我。喜欢一个人会不自觉模仿他的动作,我发现她经常和我一样,把腿弯弯曲曲地放在桌角。
她是挺要强的,老师批评她会哭。有次数学老师把她说哭了,还拿我做类比。我当时记得我生气的握着桌角,想找老师理论,不要批评她。但我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7)当时好像在演电视剧 情深深雨蒙蒙。她给我写情书,传我一些小纸条。我记得她的字体挺扁,类似蜘蛛状。有一封我一直保留在一个小熊猫盒子里,可惜随着搬家,都TM找不到了。
8)她家离我爸单位很近,但是我不知道具体门牌。记得有一个寒假,我突发奇想想去找找看,就去那个胡同转悠,刚巧看到一家门口有她自己写的粉笔字,是她的笔记。我就进去叫她,她就真出来了,还问你怎么来了?她家当时正好大人不在,她带我去她卧室,并排坐的很近听她弹钢琴。欢乐颂。记忆很深。
现在已经二十年过去了,还记得她红扑扑的小脸和长长的眼睫毛。记得那时,每次看到她都会心砰砰跳,很木讷。而她会笑着问我,怎么啦?傻啦?
不过,高年级后,关系开始有些疏远。一个原因是周围同学们开始经常起哄,她不喜欢被讨论,就开始故意疏远我;例如有一天放学,有坏同学把我的自行车放到她的上面,她非常生气,直接把我的扔了。另一个,好像是高年级后,不同桌了,交流就少了,心态也开始有点了变化。
初中没在一个班。开始变得更生疏了,也不说话了(初中的环境很混乱,经常有打架,乱搞对象出去的。之后一定要远离那种校园环境)。当时好像有个男生女生的疏离期,会故意不说话。非常偶尔,我能在路上遇到她,我还会心跳加速。而她却不说话,低头走过去。
后来,我听到流言说她谈恋爱了,是她班里一个高高的、成绩比较差的男生。据说他们会在班里亲亲抱抱!!我十分不理解,感觉那个男生不是她的理想对象。我那时非常伤心。
高中就彻底不在一个地方了,由于忙于学业,彻底断了联系。但是我经常想起她。会想她在做什么。那时手机不普及,我给她写过信,不过肯定是石沉大海。
大学更不在一起。但是我通过一些朋友,打听到她的高考状态:她在一个211大学,而且有谈恋爱,但是好像挺快分手了。我后来知道了她的QQ。但是加她好友和发邮件,她从来不回。同学群她也不加,我当时以为她是那种远离任何社交软件的人。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我读完硕士。可能我之前给她发过邮件,但是挺久了。有一天,我在车站候车,突然就看到微信上她的好友申请,备注是她的姓名。
真的感觉像做梦一样。脑海中想起一个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我马上加上她,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是邮件看到的。后来就海聊,我其实才发现,她对社交媒体挺熟,不是我想的样子。微信上我给了她照片,她说看上去“好像突然变老了,哈哈”;但是她没给我发过照片。
我现在回忆起来,她是没透露她当时的感情状态的。她刚毕业一年,对现在的工作状态,不太满意。我小心问过她是否有男朋友,她没有正面回复,都是:这么忙哪有时间谈恋爱。
加上她的两个月时间,应该是我那段时间特别开心的日子!我感叹终于找回了同桌的她,每天动力十足,无时无刻都在想她,想象她变得怎么样了。
后来,终于有一天,我们约一起饭,也是进一步了解 —— 那天是我无比看重的日子!!!
怀着激动的心情,到约定的地方,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大冬天,一个高挑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黑衣服(她从小喜欢黑色),在桥下人来人来往处等我。心里莫名有些感动。
我赶紧过去,远远叫了她,算是十几年后的第一次面对面对话!(但是我不知道为啥,当时刻意用普通话叫她,而不是家乡话,是自卑还是什么?想表现我已经融入城市?)她抬头,看得出她很开心,也很期待。不过,那一瞬间,我感觉有点失落,她的样子已经和记忆中不一样了 —— 还是娃娃脸,就是有一点点沧桑。
而且,我清楚的记得,好像没有之前我记忆里的那种心跳的感觉。路上,想起那句歌词:“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
后来,一边吃饭一边交流,我突然发现,我对她真的是知之甚少的。我对她的认知还是在小学和初中,还觉得她是那个可爱、天真,调皮的小女孩,其他都是我片面收集的信息和我的想象。
而实际上,她早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有自己生活,自己喜欢的年轻女孩。她还和我认识她时一样可爱、幽默、有点叛逆也特立独行。那天聊到很晚,我送她回家,我想我是彻底爱上了她 ——— 但是她好像后面兴致不太大,有点像兔子耷拉下耳朵(后来想想,当时共同话题其实不太多。她已经工作,对社会有一定了解。而我那时候还要等等,所以还是学生思维)
本来还会有一些期待,不过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自从那次见面,我就开始每天脑子想的都是她,怎么让她开心,给她发早安,等她的消息等 — 甚至想在她生气时送她一个明星的海报。
而她当时在准备考公,压力比较大,对我这种所谓的“关心”,成了负担。(其实想想,我确实没帮她什么)。最终把她彻底惹烦了(我其实觉得都很烦)。她先把我拉黑了,又加回来,问我能不能别天天烦她,她真的不想拉黑我。。。我嘴上答应,但是真的忍不住,终于在一次早安后,被彻底拉黑了。
那时的我真的非常伤心,躺在宿舍的硬床上,就是睡不着。
我尝试过挽回,但是没有任何用处。从此彻底断了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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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这又是十年。我已由当初的青涩小伙变成了身不由己的“老中”,而她,或许也已结婚生子了吧。
今天,看到其他人发的小学文章。我又想到她。我其实记住了她的手机号,但是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我后来也想通了,那次重逢其实是一个错误的时间。
那时的她,是更成熟的。她对我的期待,是一个年轻,有能力的社会精英。而我那时完全经世事,还是学生思维,身份根本不对等。对她是没有吸引力的。
要是再晚点,可能还好。但是就是不巧赶在那个时候。而且,她是喜欢新鲜感的(后来我慢慢了解到,她家庭条件挺好),而我,给不了她那些。
现在,都看开了。我们都已成长,有了自己的生活。曾经的标签,也都成了过去。
这份美好,就一直留在记忆最深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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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完这些心路历程,我忽然想起早年似乎在微博上关注过她。于是,我登上了那个几乎已落灰的账号,想看看她的近况。
不出所料,她的主页动态早已停留在了七八年前。正当我准备关掉时,在旁边的“推荐关注”——我竟然看到了一个有她近期合影的动态。那一刻,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美女,甚至是我认识的女孩里最出挑的一个。看上去还是那么舒服,人畜无害。
照片里的她,和记忆中的样子又有了些许不同:还是那张娃娃脸,大眼睛,弯弯眉毛,但似乎更年轻、更漂亮了。有点像高圆圆和赵薇的结合体,没有她们的英气,反而多了一份岁月沉淀后的平静和成熟。和刚上大学的小姑娘站在一起,也丝毫看不出年龄。
坦白说,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仍然挺心情复杂。
但是,这也只是一刹那的涟漪。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绝无可能有任何挽回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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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其实,再次看到她的近况后,还是想是否有机会再联系,聊聊近况,等等。
后来,我认真的思考了这种心态。其实还是一种“补偿”、“占有”的心态。这样的话,永远不能释怀。
直到今天,我换了一个角度思考如何处理这种情节。
其实,我对她的态度,不应该“占有”和遗憾,而是应该彻彻底底的感谢!!!
她其实是我的天使。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是为了帮我成为更好的人。
第一次她的出现,在我很小的年纪,给我“心动的感觉”以及留下美好的回忆 —— 不是所有的人,都足够幸运拥有这样的体验。唯一的问题是,我不该把她看成“标准答案”,也不该看成一种执念。
第二次她的出现,感谢教会了我成长。尽管我搞砸了,但我也不为当时的年少而遗憾。他已经做的够好了,面对年少的不得之物。他只是想紧紧把握住罢了。没想到给她带来了困扰。
这样想,一切就释然了。。
她是我的天使,但注定不属于我。。我应该感谢她。也非常尊重她的选择!!
以后不会再打扰。就让这段记忆,永远的留在心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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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水木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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