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题:上帝,原谅我吧。又在挖坑了……
这次的很有趣味性哦,推荐大家看看。
原文连载于日本的一份报纸上,是报社借《利家与松》播出之机体高人气的小手段。
不过确实挺有意思的,在痛苦的翻译论文之余也轻松一下,弄两个小故事玩玩。
对了,这篇连载的译文我在外面是用马甲发表的,所以大家今后如果再某站上看到作者是个女性名字,请不要惊讶(寒……)
--
FROM 219.224.199.*
前言、同时侍奉前田家二代和上帝、二十六年迷一般的金泽隐居生涯
信奉天主教的大名高山右近,在失去领地后托庇于前田利家,其后以客将的身份在加贺国居住了二十六年。这段历史是鲜为人知的,大概因为当时幕府严厉禁止耶稣教会,与右近相关的一切都被销毁了。所以在今天,高山右近隐居金泽时期的相关史料,甚至没有一篇文字、一幅肖像得以流传下来
从被秀吉放逐开始到由前田利家收留的这段时间,高山右近的动向特别为外国传教士所注目——即使是细小的生活细节也被一一记录。因此对于这段历史,西方教会国家反而比日本本国了解得更加清楚,相关史料的丰富程度也有天渊之别。而我们正是凭借这些记录,慢慢重现右近当年的情形。
二十六个年头,对于十二岁受洗、六十四岁客死马尼拉的高山右近来说,几乎占据了其全部生涯的一半。在此期间,一边坚持自己的宗教信仰、一边担任前田家重臣的高山右近究竟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这十分耐人寻味。
值此大河剧《利家与松》上映之际,本报愿带领大家走入利家、利长的年代,一同揭开高山右近后半生二十六年的隐居之谜。
--
FROM 219.224.199.*
天正六年(一五七八年)十一月十日,高山右近的居城——摄津高槻城被织田家的大军重重包围,远远望去,此城就如同身处云雾中一般。距离城池不远的淀川之滨驻扎着织田家攻击力最强的部队,而前田家的旗指物正在那里迎风招展,士兵们跃跃欲试,似乎等待着总攻的命令。
领有高槻城两万石的高山右近在那一年二十六岁。教名为ジュスト(意:正义之人)的右近和教名为ダリヨ的父亲飞驒守在此前曾几度虎口脱险;直到五年前,主家和田为长被放逐后,高山家才坐上了城主的位子。尽管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在经历了多年血雨腥风的乱世之后,右近已经变得和普通的战国大名没有任何区别。
此次的对手前田利家,是个四十一岁的盛年男子。这个人自从十四岁的初阵开始,身经百战,以一杆长枪名动天下。就在三年前,他达成了人生第一个的心愿:获赐越前府中(武生市)三万三千石的领地,名符其实的成为了大名,隶属于织田家北陆军团首领柴田胜家。
利家之所以会从遥远的北陆来到这里,是因为之前不久摄津国的领主荒木村重突然倒向毛利氏和石山本愿寺一方,挑起了对织田家的叛旗。作为荒木氏伞下的有力大名,高山右近也不得不参加叛乱,并与前田军对阵沙场。利家与右近,两个日后结下了不可思议缘份男人,就在这种情况下初次相会了。
信长在对荒木氏的战争中出动了极大规模的军事力量。在利家的周围,集结着明智光秀军、丹羽长秀军、泷川一益军等织田家宿老部队和织田信忠、佐佐成政两军。亲临指挥的织田信长将本阵驻扎在这个庞大军团的最后方。
信长的亲自出马,充分说明了荒木村重谋反事件的严重性。稍前,石山本愿寺和中国霸主毛利氏结成同盟;而荒木倒戈之后,事实上确保了本愿寺和毛利之间陆上通道。不但如此,正在执行播州攻略任务的羽柴秀吉军团也陷入前方别所军、后方荒木军的夹击之中,随时面临全线崩溃的危机。
刚刚听到荒木叛变的消息时,信长并没有轻易相信,“不会什么地方搞错了吧?”他脱口而出。确实,信长对荒木村重的器重程度绝不逊于对其他任何一名宿老。有人说,村重叛变的理由是他一名手下和本愿寺私自交易军粮时被发现,但很难讲究竟是否属实。或许他因身带嫌疑,又惧怕信长的暴躁性格才决定倒戈相向的吧?
对于高山右近这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城主来说,荒木村重的叛变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他火速前往有冈城(兵库县伊丹市),拼命劝说村重打消谋反的念头,但是徒劳无功。由于右近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认为和本愿寺结盟就等同于背叛自己的宗教信仰。当时,绝大多数外国传教士都托庇于信长的保护,因此在右近看来,信长的敌人就是天下最愚蠢、最恶毒的人。
但是,右近的妹妹和年仅三岁的长子都在荒木城池里作人质,如果背叛荒木,人质就会被处死。连父亲飞驒守、这个最能理解右近心情的人都高呼着“不能对孙儿见死不救”,并扬言如果投降织田军就切腹自杀。
投入了麾下全部实力的织田信长,以压倒性优势的兵力对高槻城展开无情的打击,将右近逼入绝境。同时,信长还命令耶稣会京都地区的院长奥尔格蒂诺(Gnecchi-Soldi Organtino)劝降右近,声称如果失败就灭绝整个日本的耶稣会组织。这样一来,不要说高槻城,连外国传教士的命运都掌握在高山右近的手中。
[高山一味]
高山一族大概是摄津国高山地区的地头领主出身。右近之父飞驒守曾出仕松永久秀,在担任大和(奈良县)泽城城主时受洗入教。当时年仅十二岁的右近也和族中一百五十多人同时受洗,以后,高山家族成为了畿内有名的切支丹武士团。
--
FROM 219.224.199.*
【 在 tianmou (找工作中) 的大作中提到: 】
: 这次的很有趣味性哦,推荐大家看看。
: 原文连载于日本的一份报纸上,是报社借《利家与松》播出之机体高人气的小手段。
: 不过确实挺有意思的,在痛苦的翻译论文之余也轻松一下,弄两个小故事玩玩。
: ...................
翻译中
麻烦斑竹给保留一下,另外谢绝转载
--
修改:tianmou FROM 219.224.199.*
FROM 219.224.199.*
第二话、高槻城攻防——令人苦恼的坚城、右近的才能为利家觉察 北国新闻朝刊 2002.1.15
高山右近的领地摄津高槻城位于大阪和京都的中间。这里邻接淀川,又与西国街道相连,是自古以来的交通要冲。
在城的东北方一里远左右有历史上著名的天王山,它位于连绵京都西侧的西山山脉最南端,标高二百七十米左右。淀川夹在天王山与男山之间,周围形成了连结京都盆地和大阪平原险隘道路。因此若要将军队开往摄津、讨伐叛徒荒木村重,信长就必须首先攻克高槻。
据说,高槻城原本只有非常薄弱的防御设施,被人称做“高槻砦”。二十一岁的高山右近在接任城主后,用了五年的时间挖掘护城河,再引入淀川之水,终于把简陋的“高槻砦”建成了难攻不落的坚城。去年六月(译者按:这里说的是2001年6月),考古学家们在对高槻城三之丸遗迹进行挖掘工作时,意外发现了用于停靠大船的“舟入り”残骸,由此不难想见当年右近大兴土木的情形。
从高槻城内的的停船场所出发,走水路、经淀川,只要弹指之间便可以直达京都、大阪,因此高槻的护城河既是阻敌攻城的法宝,又是联系外援的妙招。右近在建设高槻城时最大限度的利用了地形的优势,这使他在后世享有筑城达人的美名。
前田利家恐怕是世上第一个真正体会到高槻城有何等坚固的男人。身处作战第一线的他,在阵前睁大自己的双眼,努力寻找着敌城任何一个微小的破绽。在确信自己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之后,利家明白,这个名叫高山右近的年轻敌人确有非凡才华。日后前田家收留高山右近为客将并将修复金泽城的重任托付给他,恐怕与此时高槻城给利家留下的深刻印象有很大关系吧。
织田信长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却迟迟不肯打出总攻的信号,这个战国时代屈指可数的谋略家完全掌握了右近最大的弱点。信长巧妙的玩弄大棒加胡萝卜的手段,对右近展开心理攻势:
1、命令耶稣会京都教区的院长奥尔格蒂诺写信给右近,说“追随荒木造反就等于背叛天主教”,并表示如果顺从信长的话,将会获赐广大的领地。
2、安排神父们到阵前直接与右近交谈,说明信长愿意用荒木村重的亲生母亲去交换右近的妹妹和长子,还保证今后会大力扶持天主教会。
3、在前两次努力失败后,信长囚禁了所有神父。这是因为奥尔格蒂诺非但没能成功地说降右近,反而带回了右近为荒木、织田两方调解的文书:右近建议信长保留荒木村重的领地,使双方达成和平。对这一提案,信长断然拒绝。
4、信长发出最后通牒,声称如果再不开城投降,就在高槻城下对神父们处以磔刑。还要杀死全部传教士、灭亡日本的耶稣教会。
5、此后,派遣奥尔格蒂诺和洛伦索(Lourenço)进入高槻城直接劝降。
在信长耐心的劝诱下,高山右近已经完全倾向于投降,无奈父亲飞驒守毫不动摇。他逼迫右近软禁了进入高槻城的奥尔格蒂诺神父,并以“倘若缔结和约,我便切腹自尽”相要挟。高山飞驒守打算拼死维护武门的名誉,试图保全自己女儿、外孙的性命。
右近在近乎绝望的情况下采取了一个异常的举动,他只身救出奥尔格蒂诺神父,并与其一同离开了城池。到了城外,右近将身上的外衣和两把佩刀全部除下,交给自己的近臣作为纪念;之后他割开发髻,只穿着一件纸衣(纸衣,一种纸做的衣服,多为僧侣、贫民穿着。另外,“纸衣之姿”在日语中有凄惨的意思。)投向信长本阵。
可以说,右近彻底抛下了城主之位和武士的尊严。在《信长公记》中,右近投营的一幕被描写成“伴天连沙弥”,所谓沙弥,是指修行中的僧人。右近作为一名天主教的修行者,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臣民和宗教信仰做出了巨大的牺牲,甚至做好了以身相殉的打算。
[高山飞驒守]
右近之父,教名ダリヨ。大和(奈良县)泽城的城主,出仕松永久秀。起初是名热心的佛教徒,曾计划与琵琶盲艺人洛伦索(日本人,著名的天主教徒)一同驳斥天主教教义。但后来二人反而被天主教会所吸引,双双受洗入教。同时代的传教士弗洛伊斯在著名史书《日本史》里高度赞扬了高山飞驒守,称他是“富有爱情、快活、勇猛果敢、武艺超群、战术神妙、马术优良”的人。
--
FROM 219.224.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