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工商会(Chambre de commerce)进行的一项研究显示,巴黎及近郊三省的咖啡馆数量从2002年的1907家下降到现在的1410家,而咖啡馆是法式生活艺术的一种象征。
据《巴黎人报》报道,从早晨的一杯意式浓缩咖啡,到中午的一碟黄油火腿,再到傍晚的开胃酒,以及围桌倾谈,这种法式生活正在走向消亡吗?无论如何,在世界咖啡馆之都巴黎,咖啡馆数量越来越少。根据法国工商会贸易、工业和服务业地区观察中心(Crocis)的一项研究,在巴黎及近郊三省,咖啡馆数量在过去20年里减少了40%,2002年有1907家,现在仅剩1410家,这里的咖啡馆指传统咖啡馆,不包括提供咖啡的烟草店。
虽然巴黎大区几乎各地咖啡馆数量都呈现下降趋势,但有些地区受到的影响更严重。降幅最大的是巴黎十六区,目前只剩13家咖啡馆,20年间减少了68%,区长鲁道夫·博格涅特(Rodolphe Borgniet)表示,对于这种下降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紧随其后的是巴黎十九区和八区,咖啡馆在20年间分别减少了60%和58%。
相比之下,巴黎市中心受影响较小。在二区和三区,咖啡馆数量甚至分别增加了17%和15%。巴黎工商会成员、全国旅馆-餐馆业独立经营雇主团体(GNI)咖啡馆、酒吧、酒馆部门主席马塞尔·贝内泽(Marcel Benezet)表示,市中心咖啡馆的增加可以用游客人数来解释,唯一例外的是巴黎一区,该区咖啡馆减少了46%,这是由于一区有许多建筑工地,例如近年来进行的莎玛丽丹百货公司(Samaritaine)和卢浮宫邮局(Poste du Louvre)等工程,同时也因为塞纳河码头拥堵,这使当地的吸引力降低。
该研究的作者贝内迪克特·瓜尔伯特(Bénédicte Gualbert)认为,咖啡馆的减少有多方面原因,“在过去20年里,这个行业与快餐业的竞争非常激烈。快餐连锁店、超市、烤肉店等等,在市内进午餐的选择很多,尤其在巴黎。因此,咖啡馆数量减少的同时,快餐店数量正在增加。”例如,在巴黎八区和十九区,快餐店分别增加了40%和90%,其中一些快餐连锁店背后是拥有强大财务实力的大型集团。
此外,这也与巴黎人消费习惯的变化有关。2000年实施每周35小时工作制以来,人们缩短了午休时间,而咖啡馆未能适应消费者对于外卖或健康菜肴的新需求,新冠疫情危机则进一步改变了人们的消费习惯。巴黎信息技术公司员工马克西姆(Maxime)在十七区一家咖啡馆接受采访时谈到,他没有时间在午休时段花一个半小时吃饭,一周只有一天会外出吃午餐,其余时间去面包店买午餐。
贝内迪克特·瓜尔伯特还谈到,现在办公室和家中都配备咖啡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喝咖啡,人们没必要非得去咖啡馆。而且咖啡馆的酒类消费也有所下降,人们越来越多地在家饮酒,尤其是为了避免回家时酒驾。
新冠疫情中,巴黎市政府出台了扩建餐饮业露天平台措施,但餐饮业的情况并未好转,“健康通行证”制度也为餐饮机构运营造成了阻碍,许多餐馆和咖啡馆面临现金流问题和招聘难问题。马塞尔·贝内泽指出,他希望2月2日和16日分阶段解除限制之后,情况能够改善,“自从强制远程办公和禁止在餐饮机构站立消费以来,巴黎餐馆和咖啡馆的营业额减少了近50%。”
巴黎十八区“双磨房”(Deux moulins)咖啡馆是《天使爱美丽》(le 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的取景地,柜台后张贴着奥黛丽·塔图(Audrey Tautou)的照片,但咖啡馆正在失去昔日的光环,店内气氛与电影相去甚远,菜单上推荐的不是红酒,而是鸡尾酒和一些小吃,客人主要是年轻人和游客。来自美国西雅图(Seattle)的丽莎(Lisa)和汤姆(Tom)介绍说,这家咖啡馆是他们旅途中不可错过的一站,带露天平台的咖啡馆,是人们对巴黎的印象,“在西雅图,我们只有星巴克或快餐店”。丽莎认为,“法国人很幸运能拥有咖啡馆,这是真正的法国生活方式。”
咖啡馆作为一种法式生活艺术,有一天可能会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认可。业界专门成立了协会,在2019年和2021年两次尝试向文化部提交申请,希望将法国的咖啡馆和酒馆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由阿兰·方丹(Alain Fontaine)担任主席的这家协会计划在2022年重新提交一份申请,法国总统马克龙对此也表示支持。按照阿兰·方丹的说法,咖啡馆是“法国的第一个社交网络,远远早于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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