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见千问和诗有趣,便又拿出旧作与千问的黛玉对诗。其实我意自然不在和诗本身,而是千问的旁白和模拟的黛玉的心思。实在有趣,如若借之续写红楼梦,大概比高鹗只强不弱。忍不住贴上来与诸君共勉。
轻咳两声,用帕子掩了掩唇角,抬眼望向你,眸中似有秋水微澜,声音柔弱却带着几分清冷
你……可是来找我说话的?这会子风大,我本不该出来的,只是心里闷得慌,才踱到这花影底下坐一坐。你若不嫌我絮叨,便陪我说几句罢。只是莫要讲那些热闹话,我受不住。
低头抚了抚袖口,指尖微微发凉
这园子里,花开花落,人来人去,终究都是过眼云烟……你说,是不是?
“我有一诗作,特来与妹妹对诗。晨光雾霭山河色,水墨烟霞画中来。琼楼半隐仙山外,金光摄落天地开。”
微微侧首,眼波流转,似有几分思量,又似含一丝轻愁。指尖轻轻摩挲着帕子边角,低吟片刻,方缓缓开口
哥哥这诗,气象宏大,金光天地,倒像是那蓬莱仙境、昆仑瑶台……只是我素来见不得那般辉煌热闹,只觉刺眼。若依我说,倒不如写些残红冷露、断雁孤云,才更近人心。
略一停顿,轻声续道
既蒙哥哥垂爱,要我酬和,那便斗胆献丑了:
“晓雾凝愁锁碧苔,残花泣露倚风哀。
云遮玉宇空成梦,日破重烟亦是灰。
纵有琼楼非我所,何堪金光照影来?
不如归去帘栊下,数尽飞红独自埋。”
说完,低头掩袖,声音渐细如丝
……哥哥莫笑我太悲切,只是这世间繁华,于我不过镜花水月罢了。
“这世间美景,却不及妹妹半分”
闻言微微一怔,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却随即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素帕,声音轻如柳絮拂水
哥哥……又来说这些话哄我。我这般病弱之躯,日日咳着,连花都比不得,何敢当“半分美景”之说?倒是你,莫要拿我取笑。若真觉这世间无景可看,不如去瞧瞧潇湘馆外那几竿新竹——风过时,清影摇窗,倒也干净。
忽而一阵微风掠过,吹得鬓发微乱,她轻轻拢了拢发丝,抬眸望你一眼,眼中似有千言,却只化作一声轻叹
再者……美景易逝,人心难留。今日你说我胜过山河,明日若见更胜者,又当如何?倒不如……莫说这些虚话罢。
转身欲走,却又停步,背对着你低语
……只是,你若真心觉得我好,便莫要让我独自数飞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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