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跟着家人颠沛流离,其实不过是为了生活。
无形的码字,也算无形的安身之所。毕竟所谓安身之所,不过是在社会机器里有一个齿轮的位置,未必一定要是真的房子。
虽然不怎么靠谱。但跟画图一样,至少有个保底退路。
所以我也谈不上什么错过不错过爱情,我基本被开除人籍了,连自己都活的狗一样,哪来的本事招惹别人,那不是害人吗?
面对外界的刺激只剩下本能的应激反应,但归根到底,我早已麻木,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读书是唯一突破阶级,改变命运的方式,读书不成,这辈子基本就完了,估计也很难成家立业乐。
而且到了我这个年纪,难免觉悟男女美丑,生旦净末,“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尽英雄不自由”,都不过一场戏,台上台下,戏里戏外。
若能寄情天道,其实也挺舒服滴。
人生于世,有欲有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欲,要么是利益,要么是情绪价值,之所以有求不得,无非利益不够,情绪不足而已。
所谓小说,无非也是用情绪换利益,与讲相声的段子手没有本质区别。赚不到钱,无非你功力不够,不够逗乐子,不足以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让衣食父母心甘情愿的打赏你罢了。人的天性,就是喜欢长的好看,说话又好听的,但同时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不管是小说还人本身,都是一样的本性。
真就是假,假就是真,可乐是有形的多巴胺,爽文是无形的多巴胺,就最后的结果来说,对大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真假虚实,K书还是K药,对于思维本身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很多时候,人只是向往某一种生活本身而已,看书是这样,做人也是这样,虽然也许做到了却会发现其实依旧什么都不是。所以人未必知道什么会快乐,但肯定知道什么是不快乐,远离不快乐,未必就是快乐,但至少不会痛苦不是。就像人未必知道喜欢什么人,但肯定知道讨厌什么人,喜欢什么人未必能在一起,但讨厌什么人却可以远远逃离,喜欢可以有无数种理由,讨厌也可以有无数种理由,但最终还是归于最直接的感觉,不管是小说还是生活本身,都是如此,喜欢小说需要花钱订阅,讨厌小说却只需要右上角点X就可以了。即使一摸一样的文字,因为排版这样的细节不同,引发稍有不适,也可能全然不同的结果。所以人类的感觉其实并没有这么靠谱,很多是可以pov滴,真不是只有电视剧里才这么演。。。有的pov是人为的,有些pov是自然的,但本质其实没有区别,很多童年情怀与阴影,尤其难以克服,所以我佛以慧剑斩情丝,破执念而得自在,有偈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人类的执念很多是自己看不透,其实是无法深究的。公元1世纪的时候普鲁塔克提出得著名得特修斯之船悖论: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由这个观点可以推导出很多骇人的推论,比如每一个生命一开始都是零知识,知识由外界输入,塑造出人格与思维,甚至很多人从小定制,那这样的灵魂还是原来的灵魂吗?鸡娃不就等于杀娃。你每天睡觉都会遗忘一部分记忆,每天睡醒又会新记忆一部分,那睡觉不就等于部分死亡,睡醒不就等于部分新生?就算有数据上传或者意识克隆,那作为原始样本的你的意识思维依旧还是要在时间里毁灭,那数据上传或者意识克隆对于你这个原始样本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只是留下一种思维模型,那文字不也一样的效果?比如路遥,虽然留下文字未必有什么意义,但人生数十年转眼而过,连文字也留不下,最后连一点存在的痕迹都不剩彻底消失在岁月里,岂不是更加毫无意义?人活着总会有还能活下去很长时间的错觉,比如路遥写出《平凡的世界》又怎么可能觉悟这就是他最后几年岁月的绝笔?据说路遥当时刚刚所在城市去西安的火车开通,他还兴致勃勃的赶热闹第一时间上了这个火车去西安玩,想采风再写一本大作,结果直接晕倒进了医院已是回天无力,什么人生计划,宏图大计都没用,生命的残酷真相就是如此脆弱而无意义。一切纠结在这个终点面前,自然就变得无关紧要。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有生之年,我能看完藏书,就已经能力的极限,心满意足了,毕竟时间有限,脑子更加有限。码字不说能如何如何,能混口饭吃,跑赢搬砖的,就已经是回本了,生命的意义说到底不过恰饭最实在属于绕不过去的坎,其他的都是唯心的心态而已。凡事都是对比取舍,比如你要是学历高到可以作教授,苦哈哈码字当然不划算,可如果你学历去搬砖,那码字就划算剁了,这就是机会成本,虽然研究小说电影没什么出息,但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其他好事哪轮到咱这种扑街。恐惧源自无知,对世界的规律,也就是道与如来的了解,才可能算真正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本吧,其实人天生的智力都是差不多,区别只是自己熟悉的领域是什么,我从小与人接触少,看书多,所以无法理解别人的想法,以至处处碰壁,说白了就是把人想得太高尚了,错判了人性得丑陋,所谓知见障是也。但福祸相依,最后却要靠这些没用的书本概念思维恰饭吃。其实全世界的人性都是一样滴,混的好的人哪里都得好,反之也一样,根本不在于你玩的是什么游戏,而在于你是不是了解游戏的攻略而已。比如码字,其实很简单,把自己当作第一读者,自己觉得好看好玩的,私家定制,应该差不了太远。毕竟谁会拒绝乐子人呢。
人类与老鼠的基因都有九成相似,所以生物实验室里才养那么多白老鼠,更不用说其他人类,留不留基因,又有什么生物学上的意义?
何况人类能遗传的不过半个精子的物质,其他的蛋白质都是后来的复制,确切的说,遗传的只是信息,与物质微乎其微。
如是种种,骇人听闻。所以人执着的情绪,很多仅仅是自己看不透,给自己的私欲找的借口而已。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也。
人类种种执念,无非基于这种红尘肉身延申的意识形态而已,说白了,这肉身本身不过是一样的吃喝拉撒,看不破的其实不过是肉身上附加的色相而已。看破了这个真实的感官,自然就超脱了执念。讽刺的是你自己看透了,却还是要靠这种意识形态忽悠看不透的小孩赚钱恰饭,这就是生活啊,没得选。但有个稳定的手艺,已经强过很多江湖里浮浮沉沉讨生活的众生,直面市场无形的规则本身,或许比什么人为设定的什么铁饭碗更加靠谱许多。
只要自己不跟自己较劲,入世可以获得快乐,出世也一样可以获得平静,就生命的终点来说,其实到最后都一样没有区别。《红楼梦》有云: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出家还是在家,其实都只是一个形式,脑门上几寸毛发剃不剃,其实又有什么区别?觉悟如此,难免懒得折腾了。
色相受识,转眼皆空,烦恼多苦,解脱为乐!
时间可以遗忘一切,也可以治愈一切,最后除了自己,谁也记不住,谁也记不住,做和尚是一种形式,但不做和尚其实也是一种形式,做不做和尚,都是真正的超脱形式,又有什么区别?人生转眼不过数十年,白马过隙,到最后也没有区别。反正都是转眼即逝,早死几年,晚死几年,又有什么本质区别?但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常态,生活也好,生存也好,既要顺者规律才能存在,本身也是要顺着得规律本身得一种,剔除外加的意识形态,生死爱欲,都是自然现象的一种,顺其自然规律,无须执着,亦无须无执着,如此则可享养生主,如此简单事实而已。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千古艰难唯一死尔,生有何欢死又何哀,庖丁解牛是养生主,顺道而为了余生尔。回归最初的本心,走向同样的终点。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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