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北京→成都
早上9:00日晷集合(因为一些意外我迟到了几分钟……回头B版补检讨 呜呜),接老乡们的送站食品+拍照。从二校门集体打车去北京西站坐车。5人在10车厢,5人在15车厢。我们这边儿可能是大家都太年轻了,没买到下铺,只能分散坐在过道里各玩儿各的(但后来听说15车厢那边也没搞啥子团建)。上铺真的挺麻烦,根本直不起腰,记得猪哥翻身的时候差点儿被卡住(有视频为证哈哈)。
印象最深的就是一直在吃吃吃(各种送站的零食水果),原本准备的火车餐(自热饭+泡面)我都没动(真吃不下了),刚好送给云舟(毕竟一米八+的大个子!)。附送站食品评测:烧鸡最好恰,下次轮到我们送站可以多给整几只!绝味鸭脖也不错,藕片贼辣(听他们说的我没敢吃),鸭脖和鸭翅适中(是连我都敢啃一两个的辣度)。
说实话当时感觉在火车上过得还挺煎熬,长时间坐着没法儿动弹,信号时断时续,时间很长很长(差不多坐了一整天才到)。后来上了高原才知道,平平淡淡熬时间是多么幸福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1.10 成都→中谷村
到了成都之后坐车去中谷村,一路睡过去的(没听罗老板的“清醒上海拔”……我很抱歉)。路上停了一阵儿,买gas和打火机。
刚下车的时候毫无感觉,然后用平时速度上下楼一次,立马开始犯头晕……知道高反来了。
午饭(虽然下午三四点才吃)后进行适应性行走,就是轻装在村子里散步。在公路上走了一阵儿,找了个土路往上爬坡,然后原路返回。感觉平地走/下坡走快点儿就会头晕乃至头疼(但不强烈,还能忍),上坡走还会在此基础上叠加明显的心脏怦怦跳。
回来以后歇了会儿,收拾背包(主要是把各种“胀袋”的视频扎漏+压缩体积)。休息好了感觉头不疼!
意外收到了后站报平安的短信,才发现我把手机号留成我自己的了……紧急联系小飞龙改成我爸的手机号,好险好险
晚饭吃大杂烩,有牛肉木耳白萝卜粉丝蘑菇!大家一起吃很热闹,有种过年的感觉~
吃完饭后大家围着火炉取暖唠嗑儿,客厅的音响外放着各种土味儿歌曲作为BGM,我们企图切换成自家歌单未果,后来干脆给关了。
罗老板晚上有一段时间很暴躁,让我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后来围炉夜话,理解了他的苦衷,队长不好当唉。虽然带队科考可能遇到的麻烦我一直都了解,但也仅仅是“知道”。有些事儿真得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再说一次,才能更深刻地理解。比如,不亲身上到高海拔地区走一走、爬爬坡,你就体会不到什么叫高反(当然体质特殊的人上来了也无法理解……xmsl555)
之后罗老板上楼睡觉了,我又缩在火炉边看了会儿手机,晚上十一点左右突然开始头疼,并一直持续到上床后,可能是累了/困了?因为头疼一开始睡不着,最后睡得有点晚(快十二点才睡着应该)
1.11 中谷村→新店子营地(徒步Day1)
早上起来感觉头还是有点疼,发现晚上睡觉时候头巾掉了(which可能导致夜里着凉)。测体温37.2,有点低烧,罗老板说可以考虑吃感冒药(“你有病我有药啊”)。想到之前说上高原或多或少都会体温升高,我感觉还算正常就没管。
早饭比较简单,青稞饼很香!罗老板说要带进山当行动食品(并且真的带了一整张,辛苦了……)
梓昱+猪哥+云舟+我组成前队,先被送过去,在进山口等其余人和向导。天色刚亮,满山的雾凇,如梦如幻,景色很好。
第一天的路程难度不大(实记距离9k+320m累计爬升),但我刚起步就发现自己状态很差——持续头疼,很容易累,经常大喘气——所以话很少(so很快被队友们发现我有问题……)。罗老板总招呼我来后队一起聊天,但我当时头很疼根本不想说话,所以很少理会(我道歉)。为了不拖累队伍行进速度我拼命往前赶,但状态所限跟不上梓昱,一直吊在前队和后队中间。现在想想,我没有前队的速度还错过了后队的快乐,确实是自讨苦吃……
插播途中段子1则。
541:羡慕马,不用背着吃的,遍地都是
梓昱:但它背着咱们的吃的
奇横三:它就是咱们的吃的
一步步挨到营地,搭帐篷→取水→烧水→做饭。我们2帐普遍胃口不佳,没吃完午饭(剩了1/3差不多?),后来知道其他帐篷还不够吃,当时感觉十分费解。吃过饭后感觉高反进一步加重(可能是因为部分精力用于消化?),持续性头疼且犯恶心,很想吐。后来还是吐了,午饭吐了一半儿多,舒服多了。
中午测了下体温,37.5,比早上高了点儿,管奇横三要了一板布洛芬,先吃了1片儿压压惊。饭后歇了很久+有意识大喘气,也没见好,所以留在营地,没有跟着去野人沟适应性行走。
很痛苦,真的,没想到高原负重徒步能这么痛苦。浑身无力,持续低烧+头疼,吃过饭后还疯狂加倍。自我感觉肯定翻不过塔公垭口,雅拉垭口都不一定能上。后悔来这一趟,一想到可能会拖累团队就非常难受,可能以后都不会想着高海拔地区徒步or登山了吧。
留了1个对讲机给我,可以听到大家行进间交流的声音,听对讲机里说罗老板自己一个人过河两次然后掉河里了。走之前罗老板说不能睡觉,因为睡着了就没法儿主动通过大喘气儿啥的缓解高反+适应高原。但实在太累+难受(体会到了择良说的,在青海的时候支教回来啥都不想干的感觉),给自己定了个10min手机闹钟躺了会儿,差点儿睡着。被闹钟叫醒的时候有些恍惚,听着熟悉的铃声还以为还在自家床上,然而很快就清醒了,感觉有亿点点悲伤。
大部队回来之后罗老板陪我稍微走了走,觉得我能翻雅拉垭口的话塔公垭口也没问题,而且我们行程整体比较轻松,正常3天走完,现在拉成4天。虽然想着明天和大后天各有700m爬升还是很怵……只能明早起来看状态了。
趁着好几个人躺地上晒太阳,摆弄了一下无人机(竟成全程唯一一次拿出无人机……)。一开始云台卡住不能转,鼓捣鼓捣好了,拍了些照片和视频(但是新店子营地不好看!全是牛粪马粪 呜呜)。
晚饭本来毫无胃口,罗老板跟云舟换了帐篷说要来照顾我和雪人,大展厨艺,煮了一锅奶茶+水煎鸡胸肉&榨菜+大杂烩+炒意大利面,最后煮了涮锅水三人分喝。被他盯着不敢不吃,但说实话喝涮锅水之前已经顶到嗓子眼儿了,喝了之后感觉随时都会吐出来……
饭后躺着休息,听老板和雪人battle爱情观,叠加高反影响,只能说,很容易就笑到缺氧。
雪人语录摘录:
- 让你幸福的都会让你痛苦
- 我说的太对了所以你根本反驳不了
- 爱情这个东西都是骗人的,就是付出的更多了放不下了
- 你真的喜欢到让你可以为她去死吗?不是吧,过几年就好了,其实都是沉没成本让你不想放弃
猪哥拿来向导的茶跟我们分享(说实话,真难喝),听说向导在帐篷旁边生了一堆火,心痒痒,遂钻出帐篷跟大家一起烤火。才知道3帐打翻了一锅水,好多东西都湿了,正偷偷(指瞒着罗老板)在火堆边烤干。林妹妹精心烤制手套,可惜夜太黑,火堆几乎是唯一的光源,看不太清楚是几分熟,烤到最后一无所有……
围在火堆边跟大家各干各的事儿,天南海北聊。习惯沉默的云舟对着星空打开了话匣子教我们认星座;摄影猪哥站得远些,用单反瞄准了夜空;梓昱和三儿借火堆烧水未果,戴着没完全烤干的手套抢救锅;女团成员唠着爱情观和感情经历,顺便烤手套烤头巾烤雪套……现在回忆觉得hin温馨!
哦对,晚上还开了次队会。my key takeaway:状态不好就按状态不好走,不要怕拖累队伍所以往前面赶 ,不然只会让自己状态更差(比如我这次就被迫放弃野人沟行走)。队伍有押后,有押后,有押后!!!
1.12 新店子营地→雅拉垭口→雅拉友措湿地→道孚(徒步Day2)
昨晚吃得肚子疼+高反持续头疼,睡得很不安稳,中间应该醒了两三次。新店子营地带点儿坡度,我们就头上脚下地睡,半夜起来发现我已经出溜下去了,腿蜷着,脑袋在罗老板腰附近……自己悄咪咪gùyong回去(事后罗老板说他其实瞅见了)
最后一次醒~4:00,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闭着眼睛死熬但睡不着。~5:00出去上了趟厕所,顺便欣赏了一下灿烂星空,钻回帐篷一测体温发现37.8……吓得我当时就吃了片儿布洛芬。~5:50罗老板醒了,告知了他这个不幸的消息(指我发烧更厉害了),他让我轻装翻垭口,装备给马背(好耶!!!),明天跟着向导下撤。
早饭喝了甜豆浆,勉强吃了昨儿中午剩下的小蛋糕*1,其他都吃不下。感觉胃很不舒服,看见早饭原计划的卤鸡蛋和肠就想吐,罗老板分析是昨晚让我吃太多+太油了……油腻达咩!
然后就上路了。今天路程难度不小,先是新店子营地→雅拉垭口(9.7k+640m累计爬升),然后是雅拉垭口→雅拉友措湿地(4.9k+120m累计爬升)。其中前者我是轻装走(就挎了个头包),后者是重装(除了头包给梓昱帮着拿,其他都自己背),所以真正要我狗命的是看起来更轻松的后者……
先说轻装阶段。感觉走起来比停下要舒服多了,可能因为转移了注意力?一停下来就头晕甚至头疼,想到食物就犯恶心。一开始还是习惯性往前赶,企图跟着梓昱,神奇的是虽然我喘得很厉害但竟能跟上(毕竟少背了三十斤呢是吧)。调整衣物的时候被老板死死按住让跟着他走,三儿押后(因为云舟状态也不大好),我们仨组成后队。本来是把头包拆下来斜挎着,但左肩被压的很疼,于是后来调整成腰包。水壶给罗老板帮着拿,负重轻多了(虽然本来就没多少),而且他还会时不时提醒我喝水(which掺了葡萄糖)。
快到雅拉垭口底下,我们停下吃了午饭(因为还在犯恶心所以没怎么吃),自测体温38。隐约听到前面说林妹妹出状况了,但我当时一坐下来就疯狂头晕+头疼,自顾不暇,一直到下山了聊起来才知道发生了啥子。
上垭口的过程漫长而疲惫。跟着罗老板走走停停,差不多是5-10min就会歇1次。林妹妹一直念叨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罗老板置若罔闻(而且她说话气息太微弱很难听清)。
但我没想到的是,真正的考验从翻过垭口才刚刚开始。第一,原本说好送到雅拉友措的向导出尔反尔,在垭口就把我们抛下,所以我必须背着我的大包走完剩下的路;第二,原定的扎营地雅拉友措其实不能扎营(向导并不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们需要多走一段儿(~2km?)到雅拉友措湿地扎营;第三,垭口后面的路基本全是结冰or膝盖深的积雪,甚至还在飘雪花,走起来相当费力。
回头看garmin记录,4.9k+120m爬升的路我走了将近3h。走得稍微快一点or久一点,喘气力度就很夸张,带出奇怪的声响(罗老板还问三儿我这是不是肺水肿的表现,为当晚我昏迷时他们的慌乱埋下伏笔……);一边走一边掉眼泪,拼命想忍住不哭,但是真的憋不住,头一次知道走到情绪崩溃是啥子感觉(背景:走三峰的时候听罗老板说协会之前有人走到崩溃大哭,当时我表示十分不解,竟累哭);道理我都懂,在海拔4200的地方我待的时间越久越难受,向前走才有活路,但我真的真的走不动……复盘发现是高反+吃得太少导致我体力严重透支,全程好像在梦游,还是做的噩梦。
还有个问题是把头包给梓昱的时候忘跟他说我的水壶也在里面了,所以后半程一直在喝罗老板的水,害他没得喝,梓昱无辜躺枪多抱2斤负重……当时脑子确实宕机了,呜呜呜
总之又是一步一步挨到了营地。一到地方我就倒地上了,很抱歉还没等下包指令就私自下包,因为被包坠着我根本站不起来……(好像是)猪哥和雪人帮我把包提到扎营地点,非常感谢他们!(如果记错人了求原谅呜呜)
歇了一小会儿就开始搭帐篷,因为营地的风很大,再不躲进帐篷怕是得被集体吹失温。强撑着跟大家一起把帐篷搭好,一钻进去我就开始打摆子(跟上次阳台山野营hin像),罗老板看我这样让赶紧拆个暖宝宝贴脚底(后来又说暖宝宝不能这么用?)。顺手测了一下身体数值,血氧跌到71,体温升至38.4。
罗老板先挖了一锅雪过来,让我和云舟烧水,结果我们把炉头放反了,还很迷惑为啥子点不着。而且我们在烧水的时候忘记开窗通风,在我们先前的迷惑操作下gas疯狂外泄,我当时还吐槽了一句好难闻……
嗯,我的记忆差不多在这里戛然而止,因为那之后不久,我就很干脆的昏古七了(听说还口吐白沫,正因如此没有被误解成睡着,非常庆幸)。云舟叫来罗老板,然后整个营地炸了。当时大家以为是急性肺水肿,紧急联系后站叫车并带我下撤。帐篷内尝试了揉手揉脚心肺复苏等等方法我都没醒,罗老板急火攻心决定背我下山,结果刚折腾出帐篷我就醒了(应该是因为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我昏迷期间的故事都是听大家说的,现在我醒了,就再续一下我的视角。我醒的时候眼前是罗老板的大脸,不断跟我说不要睡着现在就带我下撤,到医院肯定没事的。我当时只能说是一脸懵逼,毕竟在我的世界里上一秒还在帐篷里等水烧开。下撤?不是明天早上才下撤吗??大晚上的为啥要下山???然后我才注意到梓昱和猪哥一左一右架着我往前走,问我冷不冷,给我搓手,还经常跟我说一些奇怪的话(不记得都有啥了),核心论点就是不要睡过去。我自我感觉良好(至少比垭口到营地那段儿的状态好多了),就觉得大家怎么这么大惊小怪,还关心了一下我的手机和眼镜搁哪儿了(现在回想真想抽自己)。花了好一阵儿我才转过弯儿来——哦原来我刚才昏迷了!(由此可见当时大脑依旧宕机 大家的担心不无道理)。很奇怪,下山的路很长(下降高度~300m),但我回想只能抓住一些零碎的片段,还大多集中于最后在公路上走的那段,大概是那会儿我才算是完全清醒?下山过程更像是梦游,或者说是酒醉,很难用理智控制寄几的行为和言语。
雅拉景区派了摆渡车来接我们,云舟高反也很严重,林妹妹和猪哥陪我们一起上车。罗老板和梓昱共用一个头灯,在寒夜中爬回营地,相当于又爬了一次雅拉垭口。我们到景区门口换了小飞龙叫的车,直奔道孚县医院,给我和云舟吸上氧。毫不夸张地讲,氧气管捅进我鼻子的那一刻,我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像水底憋气很久的人突然浮上来深呼吸,又像在岸边挣扎很久终于入水的鱼。医生听诊了一番,判断我有轻度肺水肿症状,所以决定第二天就逃回成都做个CT看看(这高原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jpg)
本想找点儿东西当夜宵(因为我是在做晚饭的时候昏迷的,大家都还没吃饭),没想到小县城毫无夜生活,猪哥出去转悠一圈儿发现都关门了。等我们吸完氧,就近找了个旅馆住下,第二天早上林妹妹说我嘴唇颜色终于恢复正常了(之前她和罗老板都说过我唇色发紫)。
复盘感觉,综合考虑当时环境和我昏迷前后的表现,最有可能的原因是CO中毒。高原环境氧气含量本来就低,我们还在封闭的帐篷内烧水,很有可能是gas不完全燃烧产生了CO;当时我血氧还很低,简直是个天然的CO浓度高敏指示剂,所以一点点CO就把我放倒了。也幸亏是这样,反应及时,没吸多少,所以(目前看来)没啥子后遗症。
1.13 道孚→中谷村→成都
一大早,猪哥和林妹妹回到山里,准备继续挑战塔公垭口;雪人和大猫猫体力不支,带着装备们下撤至中谷村,与我和云舟汇合,准备4人先撤回成都。结果猪哥和林妹妹进山的时候被景区安全员盯上了,顺藤摸瓜抓到了大部队,以防火需求为由把所有人都赶下了山。于是当天晚上全员撤回成都。
公告口吻(credit to罗老板):2021年冬季雅拉科考队于1月11日进山,1月12日翻越雅拉垭口,当夜队员出现严重高反,高反队员当夜下撤,全队于1月13日走备用路线出山。
1.14 成都
上午去做了个肺部CT检查,报告说没啥异常。晚上在火锅店聚餐,吃大半后开始开总结会,结果一开俩小时,火锅店都快打烊了,才发现我们还剩了一大车东西没涮。没辙,放得住的打包带回酒店,第二天早上在房间里开gas煮火锅,竟有梦回雅拉的感觉。
插播聚餐段子一则。
猪哥正欲从辣锅中捞青菜吃。
众人劝阻:别 很油的!
猪哥:没事,没我油
我以开总结会为本次科考结束的标志,1.15之后属于是在成都组队玩儿,所以不写了,这里就以我个人(关于本次科考的)总结和反思作结吧。
测量时间
血氧饱和度(%)
体温(℃)
海拔(m)
1.10晚
87
36.8
3200
1.11早
85
37.2
3200
1.11午
72
37.5
3500
服用布洛芬*1
1.11晚
79
37.1
3500
1.12早
81
37.8
3500
服用布洛芬*1
1.12午
82
38
3900
1.12晚
71
38.4
4000
昏迷后紧急下撤
1. 回头看,我极有可能是带着感冒进的山,因为进山前一天晚上(1.10晚)着凉了。但当时我把低烧症状当做正常高反,也没听罗老板的喝感冒药,可能耽搁了,导致高反疯狂加倍。
2. 我对高反没概念(上次上高原应该是七八年前,还是那种休闲自驾游,没留下啥印象),低估了其debuff效果,因而对自己的体能盲目自信,第一天还总想往前赶,结果把自己拖垮,大家去野人沟浪,我只能在帐篷里躺平。
3. 野营常识掌握不够/重视程度不足。比如云舟把炉头放反而我没有发现,比如开火前没想起来要开窗通风。这些小细节,在出发前学习的时候不太注意,觉得没什么;但放在山里,任何一个纰漏都有可能要了我的狗命。
4. 实打实进山科考跟冬训拉练完全不是一回事,前者要残酷和冷酷太多了。比如负重三峰拉练,坚持不下来可以提前卸负重(aka砖头),大不了不算考勤;但在山里,(理想情况下)你背的每一斤负重都是生存所需,不可能因为背不动了一扔了之。能做到的最多就是队内分负重,但你这儿轻一分,队友那儿就重一分,这就引出了下一条——
5. 置身荒野,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队友。如果没有大家的及时救助,我可能就交代在昏迷那个晚上了,至少也会留下很难补救的后遗症(而不是悠哉悠哉地写这篇总结)。更加理解山野为什么要为登科设置如此严格的选拔机制——选择和谁一起进山,是一门(夸张点儿说)关乎生死的学问。你是否愿意(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尽己所能帮助他人?你愿意和怎样的人一起直面荒野的不确定性?你觉得谁能够在你状态不佳的时候成为你的依靠?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还想和你们一起进山。
更希望下一次,我能够成为你们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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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61.51.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