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号侦探与赌博日记
agent 0 and his di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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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的夏天,在整个NBA都对“赌”字噤若寒蝉的时候,有个家伙却嘴边时刻不离“赌”字,好像他的整个人生就是为赌而生。二十年后的他呢?让我们翻开曾经的日记,找回吉尔伯特·阿伦纳斯的故事。
正文
夏天的阳光总是很刺眼,想睡个懒觉都很困难。自从2027年的NBA总决赛打完以后,周末的娱乐项目似乎就成了空白。我的老朋友吉尔伯特也结束了他短暂的ESPN嘉宾解说工作,重新干起了私人侦探的工作。奇才队没能在总决赛第7场拿下比赛,吉尔伯特赛后疯狂地摔坏了转播席上的麦克风,全美观众的耳朵差点让他搞聋了。有那么几天,我甚至不敢给他打电话,生怕他把新买的Sidekick手机也给摔了,我的耳朵可不想遭这个罪。
吃过早饭,我决定亲自去看看老朋友吉尔伯特。华盛顿大街的车流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的标志,被堵在路上的这段时间,我的思绪不由得转到了吉尔伯特身上……吉尔伯特五年前选择退役,开了家侦探所,每天拜访的人相当多,可几乎没有和生意有关的事情,更多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前来讨教球技的。别看吉尔伯特平时脾气阴晴不定,可对待他的小球迷可还是相当热情,每次那些孩子们都能从他那里带走点小纪念品。有时候,我真的担心他这么慷慨下去,会把打球时积攒的积蓄都败光。哦,对了,我忘了交待这些纪念品背后的故事。吉尔伯特自从退役后,就只能靠玩NBA Live这类游戏安抚一下他永不平静的心,前来请教球技的孩子最后都被他拉着做起了游戏中的对手,可每次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是吉尔伯特惨败,好赌的他也只好每次都送出一点纪念品。
离吉尔伯特家还有50米的时候,我远远看见他正在院子里练习投篮,这家伙居然不守着游戏机了,实在有点出乎意料。他投的很专注,丝毫没有受到汽车轰鸣声的影响,那一刻,他的表情和当年我在MCI中心看他打球时几乎一样。我都不忍心打断他了,直到他粗粗地喘了口气,任由皮球无力地反弹着,我才回过神来向他打了招呼,“嗨,吉尔伯特,你又恢复青春了。”“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吉尔伯特,我现在的名字是0号探长。进屋聊吧,我今天设定的一千次投篮的目标已经完成了。”吉尔伯特永远都是那么固执。
每次进到吉尔伯特家,就像进到了球衣的海洋,你可以这里找到跨越几十年的各种款式的球衣。不过最多的还是“便士”哈达威的,哈达威是他进入NBA前的偶像。吉尔伯特收集了哈达威在魔术、太阳、纽约时代的1号球衣,2007年哈达威在迈阿密复出时,他着实兴奋过一阵,发信给热火队要了件偶像的7号球衣。他时常会对我眉飞色舞地说起每件球衣的来历,而对于他自己的球衣呢,他都慷慨地送给球迷了。当吉尔伯特刚进联盟的时候,还没太多钱,只能偶尔把赞助商提供的球鞋送给观众。后来,他在奇才队拿到了大合同,才开始每场比赛结束向观众席扔球衣,这么多年下来,拥有他球衣的球迷估计也有几千位了。我总嘲笑他的球衣不值钱,扔的太多都贬值了,不过他总是很认真地告诉我,他只想让到场的球迷真正享受比赛,他觉得该为买球票进场的球迷做点什么。每次看到他认真的表情,我就不忍心再开他的玩笑了,这家伙,认真起来真的很吓人。
吉尔伯特让我在客厅看会电视,他先去洗个澡。我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电视遥控器,NBA TV今天的历史回眸栏目在重播1992年的“梦之队”,我赶紧换了台。国家队是我很少和吉尔伯特谈的话题,他可是受过很大伤害的人,由于K教练一直把持着国家队主教练的位置,他到退役那一天也没再穿过美国队的队服。突然,我瞥见桌上放着个破旧的日记本,封面上写着4个字《赌博日记》。吉尔伯特这家伙,平时好赌也就罢了,还记账本,难道还想将来输掉的讨回来不成?浴室的大门拉开,吉尔伯特边拿毛巾擦着头发边走到沙发这里,看到我手里拿的日记本。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小心看到的,不介意我看看吧?”
“随你,没什么秘密,都是陈年旧事。早起收拾屋子,从沙发地下找出来的。”吉尔伯特略带疲倦地卧倒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算换个台看看。
我大叫一声:“别动,小甜甜的新歌我正听着呢,先别换。”
“都老女人了,你还听,哥们真有你的。”吉尔伯特和我在音乐方面确实很少有共同语言。
我心里嘀咕着,还不是为你好,省得你拨到NBA TV受刺激。拿着手中的日记本,我开始不经意地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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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 8月 华盛顿 73天10万次投篮
我的高中母校出了个叫迈克的孩子,他在三分线上的命中率竟然达到了85%,这可把我当年的纪录甩开太多了。我必须要把自己的纪录找回来,我和他打赌,我将在73天内完成10万次投篮,并且在最后的比赛中战胜他。我现在已经完成了5万次,在大学三分线的命中率差不多达到了79.3%,我真想一口气投完,不过我的胳膊有点不听使唤了。过去的一个多月,我感觉自己和当年公牛队的布依奇勒差不多,每天就是不停地投篮。我已经把运球忘的差不多了,而且我的体能教练建议我该练练我上赛季受伤的膝盖,我决定暂时把投篮的事情放一放,让我的身体平衡发展一下。离最后的决战还有45天,时间还来得及。
“原来你爱半夜投篮的毛病是那时得来的,投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投不够。”直到今天,我才真正了解了吉尔伯特这个嗜好的来历。
“也许,但在那之前就有投篮的癖好。小时候我跟随我老爸到洛杉矶,他想在好莱坞找个工作,所以都是半夜出去。我一个人在家无聊,也就喜欢上了晚上练球。还有个很重要的理由是,我不希望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超过我,所以我要拼命地练球,不给任何人机会。”吉尔伯特说起往事来,眼睛里还闪烁着一丝斗志。
关于他练球的故事之前我已经听过很多,高中时代吉尔伯特和大多数黑人球员一样是个体育全才,橄榄球、篮球、田径都有所涉猎,但因为他的篮球教练一句“你不可能依靠篮球上大学”,彻底改变了吉尔伯特的生活。吉尔伯特在那之后疯狂迷恋上了篮球,几乎没日没夜地泡在篮球场,他的父亲看到儿子能够因此远离街头的麻烦事,也十分鼓励他。吉尔伯特先是换了一所高中,然后在高中的3年场均拿下30分,并且每年都要蹂躏他前任高中教练所带的球队两次。这家伙如果不是打篮球,以他的性格说不定早就死在黑帮火拼中了。即使后来他成了职业球员,也不放过任何一次比试和打赌的机会。
记得2007年上半年,著名的视频网站Youtube上出现了一段点击率很高的视频,是吉尔伯特和队友史蒂文森训练结束后比赛投篮的。吉尔伯特确信自己用单手在底角投100个三分,命中率要比史蒂文森在篮筐正面的命中率高,他开出的赌注是2万美元,巴特勒和贾米森成了临时的球童。吉尔伯特先出场,他的100球命中了73个,这家伙确实够BT,一般人罚球也很难有这样的命中率,更不要说是单手的三分球。轮到史蒂文森投篮时,吉尔伯特也没闲着,他用尽了除盖冒以外的任何招数,出怪声,跳搞笑的舞蹈,拣球的两位大牌球童都乐得不行了,可怜的史蒂文森却必须一本正经地瞄准篮筐。当投完第96球的时候,史蒂文森已经从理论上失去了超越吉尔伯特的可能,96投中68次,也是不错的命中率了。可谁让他遇到了狡猾的吉尔伯特呢,在他选择先投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盘算好了后续的小动作,2万美元对于年薪不过百万的史蒂文森来说可还真是不小的支出呢。不过,吉尔伯特最后到底有没有收下这笔钱,我们都不知道。只是从那以后,史蒂文森再也不敢和吉尔伯特打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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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 8月 亚里桑那 老朋友的聚会
帕斯特那应该是好几年没看过我打球了,难道亚里桑那助教这个职位很忙吗?毕比今天招呼97届亚里桑那大学冠军队进行表演赛,我虽然不是那届的,可也被邀请过去玩玩。本着娱乐大众的目的我并没把比赛当真,可帕斯特那竟然在半场休息时跟我打赌,说我全场比赛拿不到20分。嘿伙计,就算我半场得0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我上半场还有5分打底。结果,第四节我就砍下了17分,还包括连续三个三分球。最后,这家伙当着全体观众的面做了20个俯卧撑,很解气!
“你真该写部你和亚里桑那大学的故事,adidas的广告没把那段包括进去真是可惜。”
“如果有精力,我可能会出部系列自传,到时候我口述,你替我写吧。我只习惯写写Blog,太长的文字我可做不来。”吉尔伯特和我的交情就是因为文字建立的,在所有人都怀疑他的时候,是我在NBA官方杂志《HOOP》写了一篇挺他的稿子,他把逆境之中给他帮助的人都当成哥们。而且我们俩还是同龄人,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吉尔伯特大学的故事我在认识他之前就有所了解,没办法,职业需要嘛。当年,即使吉尔伯特已经成了高中明星球员,可亚里桑那还是犹豫是否把他招入。好在有个学生临时改变了主意,吉尔伯特的老爸又积极游说,他才有机会赢得了篮球奖学金。其实,如果他有机会进杜克大学,未来的生涯可能要平坦的多。
如果吉尔伯特去了杜克,他会跟随杜克拿到NCAA冠军,就不会成为决赛中17投4中的失败者,也就不会第二轮才被勇士队选中;如果他去了杜克,他会和K教练成为一对好师徒,看看布兰德、巴蒂尔、雷迪克这些杜克球员可以轻松入选美国队,他应该也不会发愁。当然,我们也有很大几率见不到现在的吉尔伯特。他是个需要把别人的怀疑当作动力的人,不过有时候表现得有点过激。当他落选美国“梦七队”后,他曾对媒体宣称要在面对太阳队和开拓者队的比赛中拿下100分。因为他无法再回到NCAA蹂躏K教练的杜克大学,那么他只有拿助理教练德安东尼和麦克米兰德球队撒气了。这番言论最后还是以吉尔伯特的道歉收场,他真的不是想伤害任何人,他只是想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他当时还和开拓者队的一个球迷赌过5美元,我想他现在应该也记不起来这么多琐事了,《赌博日记》中并没有提到这段故事。
“那年我们一帮亚里桑那的校友比赛其实挺有趣的,史蒂夫·科尔上来居然投了个空气球,虽然他后面也进了几个三分,不过真是岁月催人老啊。”吉尔伯特试图多想起一些那场比赛的画面,“那时候我甚至犹豫过要不要去参加比赛,毕比他们拿了冠军,可我没有。他们战胜了杜克,可我却被杜克打败了,还要承受K教练对亚里桑那的仇恨,我太冤了。”
“行了,都过去了,过两天不又到你们校庆的日子了。这次我和你打个赌,你绝对拿不到50分!”我想帮吉尔伯特摆脱那一点点忧郁。
“好,我跟了,不过我10块钱压我赢,100块压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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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 2月 拉斯维加斯 沙克,你欠我的
拉斯维加斯我来过好几次,但是为了打球这可是第一次,所以不把比赛搞出点乐子来实在对不起这届全明星赛的精心安排。周六的赛前训练上,沙克和德怀特狂秀霹雳舞,周日可该轮到我表演了。中场结束时,我们已经落后了20分,比赛胜负并不重要,今年也该让西部赢一次了。我的赌瘾忍不住又犯了,我和沙克打赌我要在中场表演踏板扣篮,他说如果我真的做了,他将会给我的Zero To Hero慈善基金会捐款10万美元。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是的,我真的那么做了。在一群猫王装扮的扣篮表演中,我也完成了一次胯下扣篮,这灵感还要感谢卡特。这是我第一次飞得那么高,那感觉很不错,不过为了安全,我只打算做这么一次。反正,沙克已经输了,这就够了。
“其实,我特想问你一个问题。钱,你到底怎么看?我知道你喜欢赌,不过你好像对待钱又不当回事。”说这话时,我想起了2007年夏天的一件事。吉尔伯特大学舍友贾森·加德纳和认识14年的中学女友结婚,吉尔伯特送出的结婚礼物是为整个婚礼买单。我记得他当时说,如果你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时,那么就送钱好了。即便对待初次见面的新人,吉尔伯特也会相当慷慨,那年他们队选了个叫尼克·杨的新人,吉尔伯特立刻把自己在华盛顿多余的房子租给了他,当然,租金嘛那是绝对划算的。
“钱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回答,不过我显然更看重感情,这你是知道的。”吉尔伯特对于所有问题都肯定会给出自己的答案。过去球员时代时,他就是这个样子。因为他知道球迷和媒体总在期望有人说点什么,所以他会满足他们。佩顿退役后,联盟里没人比吉尔伯特再“大嘴”了。说到佩顿,他俩绝对是一对有故事的人。在吉尔伯特进入NBA的第一年,他最初几乎每场比赛都无所事事,中场休息时他甚至可以悠闲地玩网上扑克,反正教练是肯定不会派他上场的。直到球队因为伤病原因阵容出现变动,吉尔伯特才有了首发的机会。可当他在某场比赛中面对“手套”佩顿时,他可着实被好好教训了一顿。佩顿在第一节的前几分钟里就连续拿下16分,他还顺便展示了“大嘴”的功力,对吉尔伯特说:“你该庆幸我不是艾弗森式的球员,否则以我今天的手感半场就在脑袋上砍下50分!”吉尔伯特当时只有紧张和害怕,直到比赛完才逐渐平静下来。不过,从那天开始,每次遇到佩顿,吉尔伯特都会尝试在第一节拿下35分。幸好佩顿后来成了替补球员,第一节很少出场,不然我真怕吉尔伯特会把佩顿打到爆。
“你还记得当年理查德给亚里桑那大学捐款350万美元的事情吗?”吉尔伯特突然的问话把我从回忆中勾了回来。
“嗯,那件事我记得媒体炒过一阵,主要还是你说得太多了……”还是2007年夏天的事情,网队的理查德·杰弗逊以个人名义向母校亚里桑那捐款350万美元,用于修缮训练设施。吉尔伯特听过后的第一反应是,理查德这家伙知道10个人中有7个不会知道他的球衣号码,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想让别人记住他,350万美元在20年前也是体育运动员中单笔捐款最多的一次了。吉尔伯特因为某些原因一向和杰弗逊喜欢斗嘴,据他自己说是因为杰弗逊嫉妒他,嫉妒所有球迷公认吉尔伯特是亚里桑那出产的最强球员,嫉妒他可以连续入选全明星赛。在我看来,他们俩调笑的成分更多些。杰弗逊在得知吉尔伯特对于捐款的说法后,也做了点回应。他说吉尔伯特是所有校友中合同最大的,自己的生日Party可以花掉200万,按合同来说,理应给学校捐款1亿元。其实,他们有什么可争的呢,亚里桑那大学里的学生现在恐怕没几个知道他们了。吉尔伯特当时认为自己做善事从来不留名,而杰弗逊捐款是为了后人能够记住他,现在看来,吉尔伯特确实该留给母校点什么。
“行了,别回忆那些陈年往事了,来陪我切磋两盘NBA Live 08。”吉尔伯特的童心又起来了。
“NBA Live 08?你在搞笑吗?用你的ps10玩20年前的游戏?!”我差点以为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忘了吗?这可是EA公司第一次用我做封面,把我在里面设计的很强哦。”吉尔伯特看来又打算用他自己单挑一支球队了。
“真是服了你了,你不知道江湖一直传言当EA公司封面的人都会走背子吗?你当年怎么接下这门生意的。”
“别乱说,那个诅咒只存在橄榄球领域。维德做封面那年拿了总冠军,麦迪做封面出勤率创造了新高,卡特做封面季后赛走的很远。我嘛,我们队2007-08赛季排第几来着?你还记得吗?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我想想……”这段记忆似乎也从我的脑海中消失了。突然,屋子传来一阵晃动,我的眼前一黑……
“喂,醒醒,选题会刚开5分钟你就睡着了,真是服了你了。快,把你的阿伦纳斯的选题跟我们说说。”我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主编,OMG,我掐了掐自己,又看了看手表。2007年9月1日,下午2点。我赶忙摸了一把脸,掏出已经揉成一团的策划文件……这就是有关吉尔伯特·阿伦纳斯的故事。(本文场景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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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21.222.217.*